哎,筱筱……我哥沒有來。
商君辭無奈嘆息,猛地跪在地上,將封筱筱抱進了懷裡。心跳的像不是自己的。
“你啊,嚇死我了!”
商君辭將封筱筱背了起來,再用棉被該在她身上,一咬牙一鼓作氣,沖出了火海。
外麵,消防員已經趕來,正在緊急滅火。
商君辭背著封筱筱滿身煙灰、滿身是傷,一出來就被搶救人員給圍住了。
“快,快送他們去醫院!”
“君少,您沒事吧?”
商君辭無力的搖頭,改而將封筱筱打橫抱在懷裡。
“咦?怎麼還不上車?”醫護人員催促著,“分開上車!你們需要檢查!”
可是,封筱筱死死握著商君辭的手,根本掰不開。
商君辭試了兩次,皺了眉,“我就這麼陪著她去醫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護士猶豫,“你傷的也不輕,需要躺下吸氧。”
商君辭搖搖頭,“我沒事,坐著就行。”
“那行,快上車吧!”
於是,就這麼上了急救車。封筱筱躺著,商君辭坐著,封筱筱的手還死死拽著商君辭的手。
同車的護士看了他們一眼,“你們是戀人吧。”
“嗯?”
商君辭苦笑,含糊的沒有回答。
戀人?他們看起來像嗎?這樣子,好像是挺像的。可是,筱筱握著的,不是他的手……
筱筱還以為,他是他哥聶錚呢。
*
聶錚接到商君辭的電話,才知道封筱筱經歷的一切。
“什麼?”聶錚當即呼吸一滯,有種五臟俱裂般的疼痛,“筱筱現在怎麼樣了?”
“哎喲,哥。”
商君辭嬉笑,“你這電話太難打,現在當然沒事了。”
“好,我馬上過來。”
聶錚緊皺著眉頭,掛了電話。
他想著,自己是怎麼錯過了商君辭的電話?應該是當時在明泉別墅的冰庫裡,手機沒有訊號。
“嘖。”
怎麼就偏偏是那個時候!
可是,仔細想想,明泉別墅和渡輪倉碼頭,一個在南,一個在北,就算當他當時接到電話,也是來不及的。
這一次,多虧了表弟商君辭。
聶錚起身,趕去封筱筱送去的醫院。
*
病房裡,封筱筱已經醒了,躺著還在吸氧。額頭上貼著塊紗布,渾身上下的紗布還不少。
“嘿。”
商君辭笑著,手裡拿著隻蘋果在削皮。
“別說,嫂子,你這樣還挺時髦啊,這是什麼妝?木乃伊妝?”
封筱筱瞪了他一眼,“你這個人,就不會好好說話嗎?”
她現在清醒了,知道當時沖進火海救了她的人,是商君辭,而不是……聶錚。
想到聶錚,心上一刺,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。
封筱筱深吸口氣,不去想。
“那個,謝謝啊。”封筱筱撇撇嘴。這個人,明明就不是個壞人,卻偏偏做出一副討人厭的樣子來。
“嘿嘿。”商君辭一齜牙,“好說好說。”
“你這人……”封筱筱失笑,“通常這種時候,不都應該說不用謝嗎?”
商君辭一瞪眼,“那我必須不是一般人啊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封筱筱認真的點頭。
商君辭愣住了,“你乾什麼點頭?”
封筱筱笑起來,“真奇怪,點頭當然是覺得你說的對啦。”
“我……”商君辭怔愣,直眨眼,“我說什麼了,就對啦?”
“你不是一般人啊。”
封筱筱盯著他手裡的蘋果,催促到,“蘋果削好了沒有?快給我啊。”
“我……削好了。”
商君辭把蘋果遞到封筱筱跟前,突然又收回來,“哎,不對,你怎麼知道是給你削的?”
“嘖,給我!”
封筱筱一把搶過,塞進嘴裡啃了一口。
白了他一眼,“你這人,乾什麼總是做這種心口不一的事情?容易讓人誤會。”
“我……”
商君辭梗著脖子,“我怎麼心口不一了?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!”
“嘁。”
封筱筱啃著蘋果,搖搖頭。
“隨便你怎麼說,反正在我這裡,你就是個好人。”她朝商君辭一眨眼,“你裝,繼續裝,我會替你保密噠。”
“你這人,真是……”
商君辭臉頰發紅,支支吾吾。
“嘁,還不好意思了。”封筱筱指揮他,“再給我剝個橘子。”
“哦,好。”
商君辭下意識的點頭答應,拿了隻橘子起來,猛的反應過來。
“嘿,我為什麼這麼聽你的話?”
“哈哈。”封筱筱大笑不止,“都說了,你啊就是個好人來著。”
商君辭閉嘴,吞了吞口水。
他是好人……封筱筱是第一個這麼說他的。他在長輩眼裡,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,景城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。
原來,他還能是個好人。
商君辭老老實實的剝著句子,嘴角止不住的上揚。
房門猝然被開啟,聶錚一陣風一樣,走了進來,“筱筱——”
“嗯?”
封筱筱怔愣,呆了兩秒,咧嘴笑起來,朝聶錚揮揮手,“聶先生,你來啦。”
“哥,你坐。”
聶錚走過來,商君辭立即讓位,把那隻沒有剝完的橘子也放下了。
“那我……我出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聶錚點頭,眼裡隻看得到封筱筱。
商君辭看看他們,轉身出去了。
封筱筱還在啃著蘋果,不過,剛才覺得這蘋果挺甜的,現在怎麼變酸了?
“筱筱……”
聶錚看著封筱筱,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裡。
可是,還是疼。
筱筱怎麼成了這樣?
在電話裡聽商君辭說,筱筱被困在火海裡,手腳都被綁住,逃都不能逃,隻能用腦袋撞門!
他抬起手,輕輕落在她額前的紗布上。
“嘶——”
封筱筱疼的吸氣,躲閃著,“聶先生,疼……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聶錚點頭,眉頭深鎖,“你最怕疼了……”
他小心翼翼的,將封筱筱抱進懷裡,“身上這麼多紗布,一定很疼。”
“嗬嗬。”
封筱筱訕訕的笑著,“嗯,是疼啦,不過現在還好,隻要不碰,就不會疼的。”
她小小聲的建議。
“所以,聶先生,你能鬆開我嗎?你這樣,我真的有點疼……”
“是嗎?”聶錚挑眉,立即將她鬆開,“這樣呢?還疼嗎?”
“不會。”
封筱筱笑著搖頭,見他一錯不錯的盯著自己,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。
“怎麼了?我是不是看起來很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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