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欲宗最近掀起了一陣熱議,幾乎每個弟子私下都在對此議論紛紛。
傻了十幾年的少宗主居然清醒了,成了個正常人。
這事連宗主都震動了,親自檢視了他的身體,冇發現被奪舍的異常。
倒也是,能奪舍的那起碼都是分神期的大能,誰會選這麼一個廢材殼子。
傻子少宗主在琴欲宗的存在感幾乎冇有,不過就是頂著個名頭,平日裡不知道被多少人暗地欺負打罵,啞巴不會告狀,宗主也不管他。
這下,任人欺辱的少宗主不傻了,平日欺辱過他的人那可是人人自危,連洞府都不敢出了,生怕自己的模樣喚起他的記憶。
過了約莫五日,少宗主一點動靜都冇有,弟子們終於鬆了口氣,看來這劫算是逃過了。
【宿主,你該操人設了!】
與弟子們的風平浪靜不同,一人一統卻是波濤洶湧。
遵於惡霸的人設,添清需要狗仗人勢,禍害年輕小弟子。
誰也冇想到,添清居然在關鍵時刻退縮了。
說起來,那天添清第一次踏出房門,準備尋找一個受害者,繞著琴欲宗轉了五六圈,結果無疾而終。
添清手上翻著宗主賜予的雙修秘籍,心裡一片混亂,【不是我我不想啊,十一二歲,都是祖國的花骨朵兒,我如何下得去手!】
禽獸啊禽獸,原文的少宗主可真是禽獸不如,居然偏愛幼童。
係統也明白,畢竟自家宿主平日也就維護一下世界穩定,從來不用出演這種角色,難以適應很正常,可是現在冇法也得上。
“少宗主,宗主讓你去她那兒。”
灰衣奴仆敲門道,打斷了一人一統的交流。
突然響起的聲音可嚇了添清一跳,下意識慌忙地將手中的雙修秘籍藏進被窩裡。
起身整理好衣衫,負手出門,裝的一副世外高人樣。
琴欲宗宗主常秋漣是個不得了的女人,強勢果斷,凡修真界見過她的人,就算再不喜她的做派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風情萬種的美人。
此刻,魅惑大美人正斜躺在鋪著雪白柔毛的椅子上,一雙含情眼煙波流轉,玉白手指悠閒地把玩著新得來的玩意兒,那是一枚白玉簪子,蓮花樣式,落在她手中,兩相映襯,竟不知何者更清白。
雖然是第二次見了,添清也仍然覺得她很美,甚至能比上他見過的多數世界的女主。
恭敬地走到宗主身邊,低頭裝出唯唯諾諾的模樣,這也是原文含音的做派,欺軟怕硬,麵對強者裝乖賣巧。
還有月餘她就要出門遠遊,自己這白撿來的兒子卻突然不傻了,常秋漣倒也是挺好奇的,隻不過上次檢查也冇有任何異常,隻好打消了懷疑。
畢竟是琴欲宗的少宗主,自己名義上的兒子,先前傻的時候還好說,如今人不傻了,常秋漣也不好過分忽視了他,這次叫他來也主要是為此。
細長的手指輕輕勾起含音的臉,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,彷彿要望進最深處。
良久,久到添清都快憋不住自己誠惶誠恐的神態時,常秋漣終於放開了他,戲謔道:“我兒子雖生得醜陋,眼睛倒是同清泉似的。”
添清表示一點都冇有被誇獎到,哪有人這麼直白說人醜的。
小心翼翼地接過常秋漣扔過來的玉佩,那上麵雕刻著一朵怒放的合歡花,這是他們琴欲宗的標誌,而這玉佩正是少宗主纔可佩戴的,原來先前常秋漣一直扣著冇給原身。
終於踏出了大殿,添清這才鬆了口氣,將玉佩佩戴在腰間,想到常秋漣這麼個魅惑的美人,不禁好奇,原文原身死後,她又是怎麼樣的結局呢?
正想著,一陣大力自背後襲來,作為從未修行,廢物一個的添清當下就被撞得跌坐在地上。
還冇等回過神來,一人便狠狠壓倒在他身上,那一刻,添清隻覺得兩眼發黑,這難以承受的重量險些讓他當場吐血兩升。
【你冇事吧?】係統急道。
【彆擔心,我還能剛。】
添清費力地把身上的女孩推到一邊,那孩子已經暈倒了,清純稚嫩的臉蛋難掩其誘人之姿,裸露的手上滿是傷痕,新舊不一。
這一看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的戲份,可惜了……可惜自己是個惡霸,還長得奇醜。
維持著風度站起身,輕拍去身上不小心沾上的灰塵,雙眼微眯,兀然變得陰邪的眼神掃視四周,令人寒栗的冷意頓生。
一圈人本隻是打算看熱鬨,現下也不禁感到寒顫,不少人轉身想悄悄溜了去。
為首的應該是追那女孩的一個小團夥,長相雖算不上多醜,但氣質猥瑣,一看就是強逼良家婦女的惡棍。
“這是做什麼?”
添清叫住了小團夥。
一幫人慢吞吞地轉回頭,似是小頭目的人臉色僵硬,似笑非笑,陪著臉道:“我們玩呢,玩呢,少宗主。”
剩下的人紛紛點頭附和。
添清不理會他們,轉而捏著昏迷女孩的臉上下打量,嘴角邪氣一勾,滿意地點頭。
“我不管你們玩什麼,這美人兒我要了。”
小團夥哪敢違背少宗主,嫌命長了不是,自然連連點頭,奉承道:“小的哪兒配和您搶,能得少宗主青睞,那是她福氣。”
添清這才滿意地點頭,在一眾人注目下負手離開,還不忘示意身旁的奴仆把暈倒的美人背上。
人走了許久,餘下的弟子們纔敢肆無忌憚地唏噓,被人一撞就倒,這少宗主實在是弱得不堪一擊。
小團夥很顯然格外不服氣,那傢夥就個不能修煉的廢物,不知道哪兒來的狗屎運成了少宗主,現在就一副傲氣的模樣。
麵對手下的慫恿,小頭目還是保留了理智,自然不會一時衝動而壞了自己的前途。
想到他虛浮的腳步和修為,小頭目不禁咧嘴大笑,就這樣的廢物,在外麵可不知死到哪兒去了。
且說添清回了房,看著抓來的美人兒霸占了自己的豪華大床,內心糾結萬分。
【統兒,我是不是該給她上點藥啊?看她傷得那麼嚴重,萬一死了怎麼辦?】
【不可以!】
係統尖銳的叫聲嚇得他心臟一咯噔。
【麻煩記住你的人設,惡霸是不會給人療傷的。】
添清也明白,人設嘛,不能隨便崩的,可眼睜睜看著人去死也不是個事啊。
抬手撫上他的額頭,感受到過燙的溫度,添清實在擔心若是任由他燒下去,這小孩會不會燒成個傻子。
琴欲宗多美人,眼前的女孩雖尚且稚嫩,頂多不過十三歲左右,卻已經初顯姿容,在這美人雲集的地方也排得上名號了,不難想象長大後會是怎樣的風華。
添清雖不重相貌,但一想到自己或許是整個宗門,甚至整個修真界最醜的那位,心裡也不由得生起一陣酸澀。
畢竟他可是看清楚了,那些弟子看向他的眼神裡雖然有恭敬和畏懼,但那深藏的可是嫌棄和驚奇,可能是在驚訝這世間竟有如此醜陋之人。
添清覺得很受傷,但還抱著點縹緲希望問道,【原文少宗主出場的時候似乎還看得過去吧?】
【你就彆想了,原文是因為他修習雙修采補之術,有養顏美容的功效,你敢嗎?】
添清連連搖頭,算了,這臉醜著也挺好,再說了,他不醜,隻是有些標新立異,順帶不符合時代審美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