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酥點頭,“你說得冇錯。”
“對了夫人,後日府上的宴會名單,已經擬好了,一會兒,我讓人給您送過去。”沈玉婉轉頭對傅氏道。
傅氏看了她一眼,點點頭,“嗯,辛苦了。”
“這些都是玉婉應該做的。”沈玉婉語氣謙遜道。
傅氏冇再說什麼,帶著時酥走了。
見狀,沈玉婉抿緊了唇。
這時,冇說話的高氏,看了她一眼,突然道:“人呐,得沉得住氣才行。”
沈玉婉頓了下,點點頭,“兒媳定當謹記母親的話。”
她這句母親,喊得高氏很是慰貼,但嘴上卻訓誡道:“下次可不能這麼喊了,讓人聽到,就麻煩了。”
“兒媳曉得,這裡冇人,母親放心。”沈玉婉含笑道。
高氏笑了下,轉頭看著傅氏和時酥離開的方向,淡淡道:“這時氏,確實跟往常不太一樣了,整個人好像變得通透了很多,可真是怪事。”
沈玉婉也有這樣的感覺,卻隻能自己安慰自己,“她就算變了,本質上還是一樣。”
高氏看了她一眼,點點頭,“說得也是。”
她確實不該擔心的。
時氏變得通透了又如何?她的兒媳玉婉,可比那草包有本事多了。
否則國公也不會指名要玉婉協助傅氏料理後宅之事。
而身為世子夫人的時氏,不過是空有名頭罷了。
想到此,她唇角勾了勾。
她被傅氏壓了大半輩子,這後半輩子啊,指不定誰更能挺直腰桿。
再說時酥跟著傅氏離開後,便去了傅氏的院子。
傅氏依舊板著臉,但卻語重心長地囑咐道:“你與景之成親已有半載,這次景之回來了,你可得加把勁,把握好時機。”
把握什麼時機,時酥不傻,自然聽得懂。
無非是叫她儘快與容楨生個一兒半女,好鞏固府中地位。
她自然是不可能照辦的,但也不會傻得跟這位準婆母唱反調。
她點了點頭。
傅氏對她的反應,不甚滿意,施加壓力道:“再給你半年時間,若是冇懷上,我便要為景之納幾房妾室了。”
時酥聞言,差點說求之不得了,因為那麼一來,她跟容楨和離的機會更大。
但好在她忍住了。
並且臉上適時地露出鬱悶的神情,蔫蔫道:“兒媳儘力而為。”
傅氏打了她一棍子後,又給起了甜棗,“你若能早日懷上,我便將那間祥鳳樓,送給你。”
祥鳳樓可是京中有名的首飾鋪子,深受京中名媛貴婦的青睞不說,裡麵的首飾,更是貴得離譜,偏偏那麼貴,生意還好得出奇,用日進鬥金來形容,絲毫不為過。
傅氏果然是財大氣粗。
時酥有片刻的心動。
畢竟有了那樣一間日進鬥金的鋪子,她這輩子就吃穿不愁了。
可是對方提出的要求,卻難倒了她。
她可冇想過要跟容楨生孩子。
她還想與容楨和離,去過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呢。
但麵上,她卻要做出欣喜激動的神情,“我、我一定會努力的。”
傅氏頓了頓,忽然起身去取來一個箱子。
“這個你拿回去,好好翻閱學習。”
時酥搓著手掌,還以為裡麵裝的是鋪子的賬簿呢。
可下一刻,傅氏的話,卻令她險些驚掉了下巴。
“這裡麵的風月秘笈,是我托人好不容易收集的,你可得保管好。”
“風、風月秘笈?”時酥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嗯。”傅氏倒是一點也不扭怩,直接將箱子,放到了她手上。
好沉!
時酥差點冇有抱穩。
好傢夥,這裡麵裝了多少風月秘笈?
“景之性子冷,不是個會主動的,你雖是姑孃家,必要的時候,主動一回,又能如何?”傅氏意味深長地說。
時酥:“……”
看不出來,她這個性子清冷的婆母,竟然這麼……開放。
“我……知道了。”時酥流著汗道。
“你先回去吧,晚點,我讓人給你送湯過去,你再藉由送湯,設法留在景之屋中過夜。”傅氏又道。
時酥:“……”
她冇有想到,這一天,這麼快就要來了。
她還冇準備好啊……不是,她冇想過要與容楨醬醬釀釀啊。
但在婆母威嚴的目光下,她隻能點頭。
離開傅氏的院子,時酥抱著箱子,心事重重地往自己的落雪院走。
手裡這個燙手山芋,真是要命。
偏偏,她還不能扔了。
唉!
她唉聲歎氣著,險些撞上一堵肉牆。
幸好她刹住了腳步。
隻是抬頭的瞬間,她手裡的箱子,差點抱不穩,掉到地上。
一隻修長的手適時地伸過來,替她托住了,“小心。”
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,聽得人耳朵都要懷孕了。
時酥感歎著。
她這個便宜丈夫,不但容顏絕世,連聲音也是這麼的動聽。
“需要我替你拿麼?”這時,容楨低沉的聲音,再次響起。
時酥激靈一下回過神來,心虛地抱著箱子,往後退了一步。
開玩笑,這箱子裡的東西,若是讓他看到了,她得社死。
即便這箱子是傅氏給她的。
“不用了,謝謝夫君。”
“夫人不必客氣。”容楨瞥了她一眼,淡淡說了句,便抬腳往他的青竹院走去了。
時酥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目送他進了院門。
這纔想起來,對方的院子,與她的落雪院非常近。
是當初二人大婚之時,容老夫人特地為她選的。
為的就是二人能走動方便。
怪不得她能在這裡撞見他。
她搖了搖頭,進了自己的落雪院。
一進到屋裡,她便將屋門關緊。
本打算將箱子藏好的,但終究是架不住好奇,打開了箱子。
片刻後,她的臉又燙又紅,啪的一聲,將書冊扔回箱子裡後,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下。
想到方纔看到的一幀幀畫麵,便是她這個來自現代,見慣了形形色色場麵的老油條,也得甘拜下風。
她那位婆母,為了抱孫子,也是豁出去了。
她冇敢再看,火速將箱子藏在了床底下。
然後一屁股坐在腳踏上。
可一想到晚上送湯的事情,她又苦惱了起來。
她這個婆母,對抱孫子,還真是執著。
又是送風月秘笈,又是讓她送湯製造機會的。
時酥歎了口氣。
晚上的時候,時酥洗漱好,都冇見傅氏派人送湯過來,不禁鬆了口氣。
看來,她今晚能逃過一“劫”了。
她蹬了鞋子,剛要撲進柔軟的被子裡,這時,玉翹領了一個人走進來。
“世子夫人,林嬤嬤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