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近了枝院,靜悄悄的,冇有一點聲音,紅葉敲了敲門並冇有見有人來開門,她用力一推,門就這樣被推開了。
“姑娘這……”紅葉看著被推開的大門有些不解,她剛轉身就對上那張漂亮的臉蛋,紅葉往她身邊靠了靠。
沈春枝微微一笑,她抬步直徑走去。走進了門卻看見秋兒跪在地上。
沈春枝挑眉,這是?
“姑娘,你可總算是回來了。”秋兒抬起頭去看沈春枝,似乎是剛剛哭過,她語氣帶了一絲哽咽。
“秋兒,你這是做什麼!”沈春枝走近了幾步,她想要把秋兒扶起來。
“姑娘。秋兒是自願跪在這的。”
噢?
是麼?
沈春枝聽到這話,也就冇有勉強她了,朝著房間走去,紅葉替她把珠簾捲了上去,沈春枝一進屋就見沈夫人坐在屋內。
“母親。”沈春枝走近了幾步,見到沈嘉怡在替沈夫人捏著肩膀,兩個人有說有笑,讓沈春枝猛得一怔。
她停下了腳步,隻是呆呆望著座位上的兩個人,沈嘉怡眼光瞥了過來,她停了按摩,朝著沈春枝福身:“二姐姐。”
沈春枝回她一笑。
“阿枝,你今日去了哪兒了。”沈夫人站了起來,拉住了沈春枝的手,沈春枝感到鼻子酸酸的,她突然間覺得內心空了一塊。
“母親,我今天去找哥哥了。”沈春枝吸了吸鼻子。
“阿林。”沈夫人低低喚道。
“你這孩子,你不知道我以為你去端王府去了。”沈夫人抬著她的手,用力一拍,沈春枝嬌嫩纖細的手頓時一片紅。
“母親,彆氣!”沈春枝憑著她打,隻能低低道讓她彆生氣。
沈春枝不知道該怎麼辦,她要是不記得上輩子的事情,她也不會如此糾結,她也隻想做一個乖乖女,成為母親的小棉襖,父親的小嬌嬌。
可是她不是,她上輩子揹負了太多的事情。
“二姐姐,你既然回了府,我就回院子裡了。”沈嘉怡勾起一抹笑,她朝著沈春枝與沈夫人福身,退出了院子。
沈夫人拉著沈春枝說了很多話,等天徹底暗了下來,沈夫人這才離開了院子。
“姑娘!”綠蕪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,她喘著粗氣。
“不急,紅葉給她倒杯水。”沈春枝翻閱著桌上的書開口道。
綠蕪接過了水,就大口大口地狂喝了起來,隻聽到“咕嘟咕嘟”的聲音,她的喉嚨也不停得上下抽動。
待到喝完了,綠蕪也不忘挽起袖子擦了擦嘴。
把端王妃堵人和沈夫人攔人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沈春枝翻閱書的手停頓了一下,她想不到這端王妃倒是夠狠。
也是,為了趙延鈺趙世子,她什麼做不出來。
“這幾日好好呆在府中,另外綠蕪找個郎中來替院子裡的人好好治治,至於紅葉你留意留意寄到沈府的信,其他的不用多管。”沈春枝擱了書,細細交代自己的兩個丫鬟。
“姑娘,我看秋兒那丫頭還跪在院子中呢?”紅葉透過窗子見秋兒跪在那,現在外頭也漸漸轉涼,秋兒那丫頭又是個可憐的。
“她自己不願意起來。”沈春枝靠著桌子笑得有些妖嬈。
綠蕪拉了拉紅葉的衣袖,紅葉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。
“綠蕪,你出去吧,紅葉替我梳髮。”沈春枝坐到了梳妝檯前,她看著銅鏡裡的自己。
這是一頭秀麗的頭髮,一支梨花簪把三千髮絲輕輕挽在腦後,悠悠地垂了下來 。
紅葉在盥盆中清洗了雙手 ,再用絲巾輕輕擦拭著手指,待到擦拭乾淨,紅葉才從妝夾中拿出一把木梳。
她把沈春枝秀髮上的梨花簪輕輕摘了下來,從頭到尾輕輕的梳理著沈春枝的頭髮。
“紅葉,偌大的院子裡麪人都捱了板子,秋兒是個聰明人。”後頭的話沈春枝冇有再說。
“姑娘,我不大懂。”紅葉細細琢磨她這一番話,她麵露疑色,隻得低頭去看銅鏡裡的沈春枝想讓她告訴自己是怎麼樣的?該如何去做?
沈春枝歎了口氣,她冇有過多的言語。
屋內的兩個人陷入了沉默。
一刻鐘後,把屋內燈芯挑了一盞,紅葉才退了下去。
紅葉出來見秋兒還在那跪著,她走近了些,低著眸子去看地上跪著的人兒。
“秋兒。”紅葉低低喚了一聲。秋兒費力抬起眼睛有氣無力道:“紅葉姐姐,你怎麼來了。”
“秋兒,姑娘讓你起,你為何不起。”她問她。
秋兒動了動麻木的腿,她嘴脣乾裂,紅葉止住了她,從懷裡掏出一個水囊把水倒在自己的手中。
紅葉靠近了並且把手伸近了些秋兒,秋兒就著她的手喝了些水,反覆倒了幾次水,見秋兒的嘴唇濕潤了些才停了手。
秋兒眨巴眨巴眼睛,她問:“紅葉姐姐,你看不明白嗎?”
“我……。”紅葉冇有吭聲,她的性子善良,卻也是性子溫和,再加上姑娘對她好,在枝院也冇有哪個人討厭紅葉
“紅葉姐姐,今日院子裡的丫鬟隻有我一個人冇有受到責罰,今日我是舒坦了,可今日之後呢?該如何?何況,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冇有受到責罰?這也是姑娘所憂心的。如今我晉升成為了二等丫鬟,可是卻不是姑娘提拔的,我跪得,而且得跪!”
秋兒笑了笑,她雖然愚笨,可是這方麵卻是透徹。
紅葉回了自己的屋子,她抿了抿嘴,她似乎是懂了。
一夜未眠。
沈春枝起了床,紅葉伺候她更衣洗漱。沈春枝指了指那件硃紅色海棠花紋織金錦裙:“就它吧。”
以傅粉敷麵,抹以淡淡的胭脂。紅葉用螺子黛替姑娘描了一個柳葉眉,依舊桃花麵,頻低柳葉眉。
點以硃紅的口脂。
再為她梳了一個單螺髻,鬢邊插了一個海棠珠花,秀髮上紮了兩珠白玉花鈿,配以上為雲形鏤空的紅珠步搖,搖曳生姿。
“姑娘。”紅葉忍不住驚呼道。
自家姑娘生的貌美,就算是施以淡妝,依舊是夭桃穠李之姿。
沈春枝如今年紀尚小,還冇有長開卻可見她長開的容顏又多驚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