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冠軍搖搖頭:“你心裡有數就行,最好是別讓我琢磨,頭疼。”
“行,我這邊不用你操心,那你自己的公司呢?想好怎麼弄了嗎?”
“說實話唄?”
“……嘮嗑啊?還整個實的虛的。”
“沒太想好,有點懵,咋整?”張冠軍撇了撇嘴:“還是以前好弄,反正就是對個縫兒弄個批條,現在這得經營了。”
張鐵軍說:“你有進出口牌照你愁什麼?服裝鞋帽,化妝品,電器,搞什麼不行?就是正大光明的去談唄。
再一個,我和你說,毛子那邊輕工業崩了,你知道不?輕工業懂吧?東西過去就是錢,弄多少都不夠你賣的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假的我和你說這個?那邊現在全麵崩盤,輕工業是重災區,毛巾襪子食品罐頭日用品什麼都缺。你在那邊找個接手的就行,隻管供貨。
還有,你多和你爸嘮嘮,那邊重工和軍工還是挺牛逼的,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換嘛,飛機大炮坦克技術裝置,整過來都不虧。”
張冠軍眨巴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:“你具體說說唄?沒操作過呀。都需要弄啥?要不你指揮得了唄?我就負責辦事兒。”
張鐵軍咬著嘴唇努力想了一會兒.
他不知道牟其中換飛機的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操作的,隻記得第一架飛機是九一年年底落地,前後一共經歷了六年時間完成交易。
這件事之所以拖了六年時間,主要是前期他沒有錢,搞不到貨源,他靠的就是一張嘴到處忽悠。
能力肯定是有的,腦袋也夠用,但底子太薄。
後麵飛機到了一架,他用飛機貸了六千萬,這纔算是真的發了家,也把後麵的事情搞定了。
至於為什麼飛機到了以後還弄了四年,那是因為運輸問題,這會兒運東西隻能靠火車,往毛子那邊發的專列隻有那麼幾趟,需要一路審批。
主要還是他底子太薄,弄什麼都得一路哀求過去賭運氣,又沒錢手腳也放不開,到最後就弄到一條線的批復。
好像一共是發了五百個車皮,換回來五架飛機掙了一個億。有一架是零件,回來組裝的。
這事兒吧,老牟弄成了算是奇跡,但是張冠軍去搞的話就不存在這麼難這麼多問題了,高度就不一樣。
張冠軍可以輕鬆搞定車皮,甚至還可以用飛機運輸,貨源和資金也都是現成的。這個時候沈陽什麼廠都有,都不用出去找。
想了想,張鐵軍對張冠軍說:“晚上和你說吧,一句兩句說不清楚。”主要是飛機上人太多,你知道哪個人就給聽去了弄出點波折?
這邊的華人能聽懂普通話的正經不少。
到了香港,維信這邊的人接機,把兩個人一行五個送到預定好的麗晶酒店。
麗晶是八零年開業的,到這會兒已經有了十年歷史,但仍然是香港自然景觀最好的酒店,距守在維多利亞港灣裡,是絕佳的觀賞之地。
這個時候,香港已經是亞洲經濟的代表城市之一了,金融之城,匯聚著世界各地的精英,也是所有世界著名酒店的心頭熱地。
半島,美麗華,文華,麗晶,新世界,香格裡拉,希爾頓,喜來登,萬豪,凱悅,馬可波羅,怡東,君悅,康萊德。萬豪自己就開了三個品牌店。
但大部分不知道的是,除了半島和港人港店,希爾頓以外,這裡麵大部分酒店都是由威斯汀集團在打理或提供服務,包括香格裡拉。
遼東雖然是臨海省份,但沈陽並不在海邊,這邊大多數人也是沒見過海的。
當然,張冠軍肯定是見過海的,但也隻是那麼間不容瞬的一兩次,也沒有在海邊居住過,甚至他連海船都沒坐過。
這會兒海邊也還沒有那種爛大街的近海快艇,隻有小船,很多以後遊者雲集的海岸這會兒都不過是臟亂的漁灘。
張冠軍不敢坐那種小船,他不會遊泳,遼闊無際黑沉沉的海麵給他的壓力太大了,不用上船就汗毛直豎,上船和要命也差不多的感覺。
兩個人坐在房間的窗子邊上,一人一杯熱咖啡,看著波光鱗鱗的港灣海麵,燈光,對岸的燈火通明五光十色。
“那就是香港?”
“你腳下也是。”
“我知道,這邊是九龍嘛,後來才發展起來的,原來就是那麼個小島。有多大?”
“不大,東西十幾公裡,南北六七公裡。”
“那現在的香港一共有多大?”
“六十公裡那麼一個正方形吧,很多島。和咱們接壤那邊大部分都是農業區或者無人區。”
“你說,就這麼一個屁大點的地方,怎麼就能那麼厲害呢?那麼繁華。”
“經濟模式不一樣,而且,這裡是跳板,是門戶,自然全世界都往這裡集中,隻要能把人吸引過來,哪裡都會繁華起來。
而且你看到的隻是表象,這邊的老百姓日子過的很苦的,苦到你無法想象。”
“不太信,到處都是轎車和高樓大廈,能苦哪去?這邊的老百姓都有汽車吧?”
“這邊的老百姓大部分都是五六七那三個年代從咱們那邊過來的,本地人很少。
他們乾著最苦最累的活兒掙著有上頓沒下頓的錢,住著幾平方米的籠子,養著所謂的上層社會。”
“至於麼?這麼繁華的地方。”
“美國還滿大街的流浪漢要飯花子呢,搶劫天天發生,但人家是世界上最有錢的國家。”
“你是說,他們的老百姓過的比咱們那邊還難?”
“哎喲,張大公子還知道老百姓過的難?”
“屁話,我又不是不出屋,我還不就是個老百姓?也就是跟著我爸借點光唄,好賴不用吃苦受罪,還不是一樣捱揍。
我爸打人可狠了。我小時候我們家還不是住過舍宅擠過筒子樓,我也是從人堆裡混出來的,那時候俺家也窮。”
“嗯,你這話我信,你這個人還行,挺正的。”
“你說說,你在飛機說的那個是怎麼回事兒?”
“我知道四川有個人正在琢磨和毛子換飛機,他沒錢,知道毛子要賣飛機,也知道毛子缺輕工業品和日用品,打算以物易物。
估計這會兒正在滿哪跑找貨源呢,挺不容易。他沒什麼錢,得說服人家把貨賒給他才行,得有大幾個月的賬期。”
“現在賒東西可不好辦。這事兒靠譜嗎?”
“不靠譜我提它乾什麼?你不要總問一些讓我懷疑你智商的問題行不行?你可是張老大。”
“……操。小兔崽子。”
“你想不想撬一下?這到是個機會,這次要是搞成了,你在那邊也就有點人脈了,以後就可以擴大資源進行貿易。那邊好東西可不少。”
“老百姓的東西他們不行,那東西模大三粗的不好用。咱沈陽有人折騰那邊的東西,我見過。”
“手錶,照相機,望遠鏡,還有啥?汽車。特麼他們的汽車連空調都沒有。”
“除了這些還能弄啥?”
“哥,這次說的就是弄飛機了,你說呢?發動機,重車,大炮坦克裝甲車,技術資料技術人員,什麼東西沒有價?你使使勁航母都能換回來。”
“真……我特麼也不問了。你是逗樂還是來真的?”
“……你還不如問真的假的,還少說好幾個字兒。”
“我特麼踹死你信不?要不是感覺打不過你我早動手了。”
“航母不一定,那得費點勁兒,但是別的東西基本上都沒什麼問題,你敢要他肯定就敢給,找對路子就行。”
“找誰呀?”
“軍方,大頭的,你手裡有物資那就有一切。但是你不能去,一趟都不行。”
“怕陷那頭唄?”
“容易死那頭,那邊家家有沖鋒,你當玩啊?亂了,底下餓都吃不上溜了,比咱們前幾年還難。”
“那麼的唄,我這商貿公司這回不是準備用香港這邊來收購嗎?你也入一股唄,就用你香港這個公司,咱倆一家一半,行不?
完了你出主意指揮,我就辦實事兒。”
張鐵軍舔了舔嘴唇,吧嗒了幾下:“不太想乾。我啥也不乾躺家裡就能掙錢,為什麼要出來陪著你們操心受累呢?感覺劃不來。”
“咱不帶這麼裝逼的,”張冠軍看了張鐵軍一眼:“又不用你上手乾什麼,就支支嘴還不行啊?”
“回去再說吧,又不急。先把這頭的事兒捋順了算,什麼還不得一樣一樣乾?”
“可是你都說了呀,別人都開始張羅了,我這心裡刺撓撓的。你說他換飛機這事兒,能掙多少錢?”
“上億吧,具體還不是要看怎麼談。”
“我……操。那必須得乾哪,把你綁起來都得乾。趕緊的,一個億還想啥呢?趕緊張羅起來,回去我就悶頭跑這事兒了。”
“戶外牌這塊做起來不能比這個少,廣告的市場更大。”
“能有這麼掙錢哪?就是弄點罐頭唄。”
“掙錢的東西多了,不可能樣樣都乾。行吧行吧,回去我琢磨琢磨寫個計劃給你。其實你要是乾的話,應該比他穩當,掙的也更多。”
“為啥?聽你這麼說這個人也挺能的呀。”
“底子太薄,層次太低,不是貶低他,他確實挺厲害的。他費勁巴拉的才聯絡上四川航空,弄點輕工品得跑幾年,你用嗎?”
“這個,到是不用費什麼勁兒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,同樣的事情層次不一樣的人來乾肯定就是不一樣的,現在混的好有錢的基本上都是你們這些**,為啥?”
“我算個毛的**呀,我可沒那感覺。”
“你感覺不感覺不重要,事實在那擺著呢。你爸要不在那坐著你去哪對縫去?”
“所以我就有點不想乾了唄,弄的像我隻能靠他似的,天天罵我。我得自己乾出來點樣讓他看看,震一震他。”
“有骨氣,我支援你。”張鐵軍拿咖啡杯去和張冠軍碰了一下:“加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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