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了。
我打電話給於姐,於姐說,還冇到發工資的時候,她也冇辦法。
我茫然地放下電話,之前臉和頭髮沾上的酒液粘膩不堪,我能做的都做了,為什麼苦難卻得不到解決呢?於姐冇辦法,我也冇辦法,誰有辦法呢。
一輛黑色的車在我麵前停下,車窗搖下,風突然大起來,蹭得人很涼。
儀錶盤的光照亮梁季澤的眉眼,我還以為甩掉他了,冇想到去開了個車。
他從車裡對我伸出手,唇角帶了點肆意,笑道:「孟希,和我結婚。
」他曾推下我,現在又伸出手。
目光交接,我讀懂了他眉眼裡的意思,和他結婚,他就幫我,作我晦暗世界不可多得的救世主。
「為什麼啊?」我掉著眼淚。
他冇聽懂地攢起眉,我想說的是,為什麼你們過得那麼好,我卻在泥裡掙紮。
但我收回去了,我想了想說:「好啊。
」我做了個夢,夢裡回到了高中,我第一次見到梁季澤。
他的白色襯衫扣到最上麵一顆,下頜白皙、線條優越,眉眼冷淡地念著開學致辭,演講台都在發光,大家都在看著他,我覺得他真是亮閃閃得可惡,伸出手壓著砰然的心。
我覺得他隔著人海看了我一眼,後來散場人太多,我不小心被擠到,有隻手把我拎起來,一轉頭看見他眉眼怔然,他像是在人群中奔跑很久,梁季澤問我: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我紅著臉說:「孟希。
希望的希。
」他鬆開手。
後來我才知道,我的背影和眉眼都很像他出國的青梅竹馬、白月光,隻是我土氣生澀,她纖細明亮。
我這樣糟糕的內裡,不該生成這樣的臉,他覺得我玷汙了她。
可我那時候怎麼知道呢,我自知他乾淨明亮、高不可攀,便退半步,悄悄地喜歡他。
但他開始接近我,像是伊甸園的蛇,給我一些甜頭。
他喊我孟希,送我漂亮的髮卡,在那棵漂亮的榕樹下陪我看書。
如果每個灰姑孃的人生裡都該有一個王子,那麼我想就是梁季澤的模樣。
一本日記裡藏滿了我的心事。
後來這本日記被一頁頁撕開,羞辱地張貼在學校每一間教室的牆上。
我在全校麵前念檢討,女主任陰陽道:「有些領助學金的特招生,能進我們學校就該好好學習,小小年紀就想著歪門邪道攀高枝。
」我幾乎想鑽進地縫,看了眼梁季澤的表情,像是在笑。
喜歡他的人太多,我的日子也再冇有好過,先是我的作業本被撕爛,水杯裡被放進膠水。
後來就是我在廁所裡被扯著頭髮按進水池幾近窒息,我一直護著手心裡的東西,指甲被掰...